

还是个孩子的时候,我就开始在太平洋屋嵴步道上背包旅行,当时是受到埃里克·里巴克(Eric Ryback)的启发。他是完成从加拿大到墨西哥的徒步穿越旅程的第一人,并且根据自己的经历写作了一本书,于1971年出版。我和17岁的女儿计划分段走完整条步道,趁着现在女儿已身强体健而我还没老去。去年,我们完成了位于俄勒冈州和华盛顿州的路段,这个月我们走完了加州荒漠最南端那部分。 走完太平洋屋嵴步道全程的人比登上珠穆朗玛峰的人还要少。但今年太多人想要穿越这条路,使得管理方不得不加以限制,每天只允许不超过50人从墨西哥边境出发。 还有一本回忆录也会增加它的神秘性。在计划于今年9月出版的《林中女孩》(Girl in the Woods)一书里,阿斯彭·马蒂斯(Aspen Matis)讲述了自己的故事。此书还可能会改编成电视剧。她在上大学第二天遭到强奸,然后逃离校园去穿越太平洋屋嵴步道寻求疗愈。旅行中,她忍受饥饿,经受磨难,但也获得了救赎。是的,她还在走到2000英里的时候找到了自己未来的丈夫。 (我在想,女性在撰写旅行回忆录方面是否真的没有优势。男性徒步者通常会突显自己的强韧,而女性徒步者则喜欢强调自己的脆弱。问一个正在路边木头上休息的男性当下感觉如何,他会大谈特谈自己已经走了多长的路。问一个女徒步者,她会讲自己的水泡、蚊子叮咬的包和不安全感。尽管就像比尔·布来森(Bill Bryson)证明的那样,事情并非绝对如此,不过女性似乎的确更愿意展露困难的一面,而这显然比讲走了多少英里更吸引人。) 大部分计划走完全程的人可能会中途退出——今年有一名女士刚走13英里就在启程的第一天放弃了——但预计有成百上千人会一步步抵达步道那一端的加拿大。 经验丰富的徒步者担心新手们对自己正在做的事认识不足(这个月,《华尔街日报》有篇文章引述了一名女士的例子。在受《走出荒野》启发开始徒步之旅以前,她没有任何夜间户外生存的经验),可能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。这条步道在墨西哥边境的开头部分是一段20英里长的干燥地段。我和女儿那里曾先后遇到五个没有经验的徒步者,全都因用光了随身携带的饮品而进入脱水状态。 干旱也迫使徒步旅行者随身携带更多水:我们在路上经过的头八条小溪都已干涸。 我们遇到的另一个危险来自响尾蛇,我女儿就差点踩到一条。但是到最后,除了长点水泡和掉些脚趾甲,大部分徒步者都还好。而且,实在是很难剥夺人们在荒野圣殿里感受一点自然疗法的机会。 不同寻常的地方在于,那些前来徒步寻求孤独反思的人最后往往反倒融入了群体——因为我们是群居动物,而孤寂在有人分享时反倒显得有趣得多。 行走在这条路上的人们有一种流浪者精神,他们相互之间没有社会地位差别,彼此帮助。这种慷慨的例证之一是“徒步天使”的事迹。他们往徒步路线和普通道路的交叉口运送饮用水、汽水、汉堡、饼干和其他零食,提供给精疲力尽的背包客。这种行为存在争议,部分原因在于那里的动物也会享用剩下的食物,而且如果有机会在中途喝上冰冻汽水,这称不上为真正的野外徒步了。 不过,这种慷慨和互助的确很暖心。在步行到大约140英里的地方时,我和女儿遇到了一个徒步天使“图书馆”——一个由玻璃保护起来的书架,摆着平装书,提供给需要熬过暴风雪的徒步者。 哈佛教授罗伯特·帕特南(Robert Putnam)表达的观点可能是对的,社会分化非常不幸地让我们美国人陷入了“独自打保龄”的境地。然而幸运的是,我们还在“一起徒步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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